袒露 (第3/3页)

想着，眼眶中又蓄满了泪。

    这一切林正都瞧在眼里，这次他的手没有停在半空，他双手捞住顾雨的肩膀，将他扳过来面对自己。林正忍了忍终于问出口：“小雨……你……你是女人吗？”

    顾雨愣住了，充满眼眶的泪水没眶住，一下子顺着脸颊流下来。他吸了吸鼻子，抬起手擦干自己的眼泪。摇着头哽噎地说：“不……不是……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……我……”说罢，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坝似的止不住的流，精致小巧的鼻头都哭得红红的。顾雨沉浸在悲伤中。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，他仿佛透过这热泪看到了他过往的一生。

    顾雨的父母自打他出生起就厌恶他，遗弃他好几次，要不是他善良的奶奶见他可怜，几次三番地将他从野地里捡回来，阻止自己的父母淹死或闷死他，他早就丢了性命。奶奶艰难得拉扯他长到七岁，也去了。要不是顾雨勤劳肯干，手脚麻利，是个干活的好手，还能照看弟弟meimei，他那凶恶的父母早就会把他卖给那人牙子。而且全村人都知道顾家大儿子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，不管大人小孩都暗暗戳他脊梁骨，小孩们更过分，合起伙来欺负他，从小到大，顾雨可以说是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。到了他十五岁，家乡发了灾，家里收成不好，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。那天夜里，顾雨听到他父母合计这把他卖掉来度过难关。顾雨强忍着悲意没有出声，等他们睡了连夜逃走，就这样四处流浪，终于他遇上了林正，过上了好日子，而这样的日子也终将失去吗？想到这里，顾雨的眼泪更是收不住，变得更加汹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