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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难以相容。

    mama的生活，在二十几年以来，就只有厨房、卧房、客厅。而我们，见到的，是一

    片广漠无边的天地。接触的，是新的知识，新的朋友，新的观念，新的人生。mama

    呢？接触的只有那些三姑六婆的朋友们，谈的是东家长西家短，衣料、麻将，和柴

    米油盐。我们和mama之间当然会有距离，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！

    胡涛再抽了一口烟，胡军停了停，他看不出父亲的反应，在烟雾的笼罩下，父亲的

    脸显得好模糊。

    我研究所快毕业了，胡军继续说：然后是服兵役，再来我会离家而独立。胡

    芸，早晚是秦风的太太，她更不会留在这家庭裡。爸爸，你和mama离婚之后，要让

    她到哪裡去？这些年来，她已习惯当“胡太太”，她整个的世界，就是这个家庭，

    你砸碎这个家庭，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各奔前程，只有mama，是彻彻底底的面临毁灭

    ！爸，我不是帮mama说话，我只请你多想一想，即使mama不是你的太太，而是你朋

    友的太太，你忍心让她毁灭吗？忍心看到她的世界粉碎吗？爸爸，多想一想，我只

    求你多想一想。

    胡涛熄灭了那支烟，他紧紧的盯著儿子。说完了吗？

    爸！胡军摇摇头。我真的很抱歉，我非说这些话不可！因為我是mama的儿子

    ！

    胡军，胡涛叫，他的声音很冷静，但很苍凉。你有没有也為爸爸想一想？离

    婚，可能你mama会毁灭，也可能不会毁灭，我们谁都不知道。不离婚，我可以告诉

    你，你爸爸一定会毁灭！胡军，你大了，你一向是个有思想有深度的孩子，请你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