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延川把虎筋的弦收紧了,挽在手上试了试强度,将弓挂回到墙壁上,重新坐下来,才道:“先生又错了,这小姑娘却是有的放矢。”
他摆了摆手,止住了对方接下来的反应,问道:“父皇垂问的时候,顾舍人说二弟不宜封秦国,引得父皇不悦,这件事可是真的?”
第1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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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九识今年不过三十许,已为天子近臣十余年,圣眷不衰,靠的当然不仅仅是少年探花的才名。
桑简从前为夙延川点评朝臣的时候,就曾评价他“绵里藏针,法度严谨,虽父子同朝,但固为纯臣”,私下里只交游名士,谈玄风月,不结党,不纳卷,更不要说在皇帝的家事上多言。
所以当听说他在庆和帝面前,旗帜鲜明地反对夙延庚封秦王的时候,桑简也深为所惊。
他道:“消息递出来的时候,我也曾反复求证过。这段时日,陛下召顾德昭陛见的时候明显比从前减少。依咱们这位陛下的性子,也可以侧为佐证。”
德昭是顾九识的字。
桑简言语之间,对庆和帝并无多少敬畏之意。
夙延川眉目沉敛,不置一词。
他在片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