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角下垂，“求你了。”

    宋文耀看了他三秒。

    仿生人十一微微低着头，那张极似人类甚至比人类还要精致的面孔上有一丝淡淡的忧伤，他眨了眨那双宝石一般漂亮的眼睛，抿了抿嫣红的嘴唇。

    他在欺骗你，就像所有软件被卸载之前再三确认你是否真的真的要这么做一样，只是被精心设计的一场诱哄同理心泛滥的傻瓜的骗局。

    虚伪的情感，拙劣的模仿而已。

    但不知怎的，听见小仿生人对他的恳求，宋文耀忽然感到烦躁起来。

    不行。

    不能有例外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明天会重新启动你的。”

    张良绍听见小正太这么说着，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我不想……”

    他感到自己的人工“心脏”的闪烁开始逐渐变慢，整个身体的力气都开始流失，肌rou不听使唤，他只能沿着墙壁滑落。

    他不连贯地抬起头，看着盛在那位少年眼中的深蓝的海。

    微弱的电流声在他的耳边闪过，眼前一黑，视线断绝。

    仿生人十一靠坐在墙边，单膝支起，双手垂落一旁，那双黑色的眼眸深处已经失去了光芒，就像个真正的制作精美的仿真娃娃一样。

    宋文耀慢慢收回手，仿生人胸口的数字11已经不透光了，黑沉沉的。

    失去支撑的仿生人朝着一旁倒去。

    一只稚嫩的小手抵在了他的脑侧。

    宋文耀半跪在地上，将双目无神的仿生人轻轻放倒在地毯上，让他侧躺在那里。

    他在那儿静静地端详了他一会儿，忽然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。

    做完这意义不明的举动之后，他忽然嗤笑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