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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世陵接过纸条，一面看，一面匆匆告辞。离了那老仆，又冲进了冰天雪地里去。

    金世流当下的居处，乃是一所小小的四合院。地点虽处于偏僻的陋巷，然而房子本身倒算不得寒酸破败，院子方方正正的，朝西的街门，东屋空着做库房，锁着房东的几件旧家具；库房旁边就是厕所；南北各是两间小屋，南屋舍弃出来做厨房，北屋则收拾好了住人。

    金世陵到达之时，已是下午三点多钟，他又冻又饿，还有点逃亡的恐惧，晕头转向的找了来，冲着门环便是一顿乱拍，不过一会儿，大门从里面打开了，金世流探出头来：“老三？”

    金世陵一见二哥，心里一松，登时就支持不住了，眼看着就要往金世流身上倒。金世流赶忙扶了他，也没说什么，连搀带抱的把他弄回北屋，屋里没沙发，就让他在床上坐了，然后又从暖水壶里倒了杯热开水，放到桌上晾着。

    金世陵这回看见了门旁那黑漆漆的肮脏炉子里有冒着红光的木炭，才确定此刻感受到的“暖风拂面”乃是真货。

    虽然此刻已是下午，然而金世流却是刚刚起床，他帮着金世陵脱光了衣服，然后把他送进自己那尚存余温的被窝里去。金世陵趴在床上，双手捧了杯热水吸吸溜溜的喝着，偶尔打一个非常大的喷嚏。金世流坐在床边，把一只手插进被里，一边摸着三弟那冷冰冰的、而又颇有rou感的脊梁，一边发问。兄弟两个谈了许久，越聊越是黯然。

    原来在金世泽死后的第二天，大少奶奶便打点行装，回了无锡娘家。金世流成了孤家寡人，想找朋友帮忙cao办丧事，朋友们却对他是避之唯恐不及。无奈何，只得把两具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