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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哭什么?” 我张了张嘴,终于吐出来一句话,“我许氏谋逆实在是冤枉。皇上是一代明君,何必枉添诸般杀业。” 他松开了手,踱着步子,“你还真以为朕冤枉了你们不成?” 他笑起来,“许国舅通敌卖国,守边将领皆是你家家臣。你家在西北拥兵三十万,打量着朕不知道?五城禁军布防也都是你许氏人马。西域贡战马五千匹,国库只收到一千,你们自己昧下四千,你别告诉朕,你们家专爱养马玩儿。” 我冷声道,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!” 他抬起我的下巴,“难不成朕还要冤枉了你?” 他将桌上一堆密折悉数扫了下来,通通砸到了我的身上。 他道,“不如你自己看看,”他笑起来,“你还不知道你那小姑姑怎么成了继后吧?你也不知道父皇的先皇后怎么死的吧?她是被近侍灌了毒酒七窍流血而死的,死的时候流出的血都是黑的……” 我摇头,我不信。 他按着我的头,打开一个个密折叫我看。 我如此不驯服,拉扯之间倒是平白挨了一顿毒打。 他心里恨毒了,就要作践我。 庆明帝元年,七月十五。 我被阉了,成了一个宦官。 他杀了我一门三百口男丁,又拿捏着我家满府女眷的性命。 我前半生金枝玉叶从没给人喂过一口梨。 我如今刷马桶,给太监洗衣,干着最最腌臜的活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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