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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病床边的少年紧握植物人的手，将自己每天的经历都描述给对方听，尽管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或许只有这样做，才不至于让长年的痛苦堆积在心里，直至将他逼到崩溃。而直到那天，少年又被自己的父亲狠狠地骂了一顿。

    当他握住母亲的手将一切都哭诉给对方时，那四年来没有睁开过眼睛的人儿，右手的指间竟一颤。

    敏感的少年清楚地感知到了母亲的异样，泪眼吃惊地看向那张苍白的脸颊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那是的一双绝美的眼睛，一双整整四年都失去了欣赏世界的机会的眼睛，而如今，竟然奇迹般地睁开了。

    似乎将自己活了十年累积起来的欣喜都比不上这一刻来得多，少年刚惊喜地站起身子，那张白皙的脸蛋却又突然间扭曲起来，眼前的画面霎时天旋地转，目光再次聚焦之际，时间又倏地晃过几年。

    少年长大了。

    眼前那张美丽的脸庞此刻却沾满了血迹，一双圆睁的眼睛正直直盯着少年，左腹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刀，血正在汩汩地冒出来。旁边面色僵硬的男人被白色的缎带吊在半空，没有聚焦的眼神同样空洞地注视着少年。

    “我要让你下地狱，孽子，我要让你下地狱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要让你下地狱，我要让你下地狱，我要让你下地狱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的声音回荡在少年的耳边，少年无助地蹲在地上，将头埋在双臂间，感觉自己的身躯正在飞速地坠入没有尽头的黑洞，仿佛想要把多年以来累积的痛苦在一瞬间喷泻出来，他用手捂着心脏的地方，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喊出声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—

    题外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