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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在墙边低头踢着墙角，先是一下轻触碰，最后演变成越来越快越来越无理的情绪爆发。他和黄艾嘉二十年的感情在手术台上注入麻药的那刻就瓦解。LED上红字触目惊心，甬道里机械搅拌的，是血还是rou。

    “我进去了。”黄艾嘉在进入关口后，转身对他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Move ? on，黄艾嘉转身时对孙皓月讲，眼里包着滚热的泪，全部隐藏在墨镜下。

    她从七岁开始屁颠儿跟在他身后，三哥哥我想看哪吒，三哥哥我想吃灌汤包了，三哥哥这周我想去滑冰；屁颠小孩儿长大一点，三哥三哥你能教我抽烟吗？三哥你说我纹身不会不会很牛逼？三哥我要是去见我妈苏mama会不会生气；不再屁颠儿不再小孩儿后，孙皓月你给我带个包包吧，孙皓月你这个女友不太OK啊，孙皓月你觉得我怎么样？

    孙皓月摸摸自己的后颈，开始念想那个夜晚，她那样勇敢地上前，他擒拿着她的身躯，她就像是躺在救世的浮舟里，如果真的能定格在沉醉春风时，他应该说，别怕。

    而不是，你怕不怕。

    成弈接过她的行李箱，牵着她往停车场走：“周五从香港转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黄艾嘉说话还是瓮声瓮气。

    “那还行，有一周的时间能休息。你最近有特别想吃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说真的，有很多，但是你不会让我吃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有自知之明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入麻药的时候，觉得快要飞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成弈瞄了瞄后视镜，准备变道，嘴角扬起弧度道：“飞起来？”

    成弈想，打麻药不是痛的吗？

    “你朝哪儿飞？高立飞过来行吗？”

    “哎，突然有点想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