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(第1/11页)

    斯佳丽站在那里摇晃。往日她一定曾像现在这样疲惫，只是不记得罢了。她实在累得什么都记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我厌倦葬礼，厌倦死亡，厌倦我的命根子一一离我而去，留下我孑然一身。

    塔拉的墓园不算大，黑mama的坟却十分可观，看起来比玫荔的大许多，斯佳丽心绪纷乱地思忖，可是黑mama临终时已被病魔消磨得只剩一身瘦骨，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墓xue。

    今天天空湛蓝，阳光灿烂，风却冷得刺骨。黄叶随风飘掠过墓地。

    她想，如果秋天还没来，也不远了。我过去就喜欢田野秋天。策马奔过铺洒着金黄落叶的林地，空气有股苹果酒香味儿！唉！那是陈年往事了。爸去世后，她就没能再安安妥妥地在塔拉骑过一次马。

    斯佳丽凝神看着墓碑。杰拉尔德奥哈拉，出生于爱尔兰米斯郡；埃伦罗比亚尔奥哈拉，出生于佐治亚州萨凡纳；另外三个小坟，则属于她从未谋面的弟弟的。至少黑mama还葬在她最爱的“埃伦小姐”旁边，而不是在奴仆的墓园。尽管苏埃伦叫得震天价响，但是我的坚持终究赢得胜利，因为威尔也站在我这边。当他一站稳立场后，事情就成了。遗憾的是他生就那副倔脾气，就是不肯接受我的钱。这房子看起来委实糟糕透顶。

    墓园也好不到哪里去，杂草横生，已到了破旧寒伧的地步。整个葬礼也是寒酸得很，黑mama若地下有知，准会不高兴。那位黑人牧师嘴里不停念念有词，我敢打赌他连认也认不得她。黑mama才没这份闲工夫和这种人交往呢。除外祖父外，她和罗比亚尔家的每位成员都是罗马天主教徒，据黑mama说，他也从不过问。我们是该找个神父来，不过距离最近的一个神父在亚特兰大，要化几天工夫才有空赶来。可怜的黑mama，可怜的母亲，她们下葬时都没请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