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班曦勾了勾手,茶青方拾起朱笔, 交还给她。
过了片刻,班曦停笔, 又道:“朱砂……”
茶青方心中暗道:“果然来了。”
“作为华清宫的掌事,掌管不利,惊扰到朕, 又不能规劝其主……”班曦说道,“革去掌事一职,让她自去领罚。”
茶青方答:“领旨。”
茶青方走后,班曦烦躁嘟囔着:“怎么还不报病?”
她想寻个理由,去含凉殿看看他。
只是, 沈知意一不入梦,二无含凉殿的人前来报病, 她一时半会儿, 竟无理由去找他。
班曦再次扔了笔,站在窗边观雪。
雪晴一日后,又连下了两日。
含凉殿前,沈知意咬着半只窝窝头, 正对着光拆他的衣裳。
含凉殿里只有他存放的旧衣,为了保暖,大多都套在了身上,剩余这件,他一点点撕成布,留作他用。
沈知意有两日未曾梳发了,披头散发坐着,却映的那张脸更是脱尘,没半点烟火气。
后院中的井是陈年旧井,水有是有,只是不大好。
他布条缠着手腕,费劲舀上来半桶,又腥又凉,表面浮了层薄冰。
沈知意微微嗅了嗅,面露嫌弃,而后是无奈。
他洗刷了水桶,把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