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沁匆匆跑下千阶,心里吁了口气。
他怕是已经得罪了茶青方,但他清楚,这昭阳宫,现在无论是谁的风头盛,他只需牢牢跟着皇上的心思来做事就绝对没错。
他看得出来,今日这事,若是没有茶青方默许,那小小的司礼监宫奴没这么大胆子敢对沈知意动刑。
“赌了。”他不知道到底是茶青方能赢,还是他能笑到最后,但他愿意赌一赌前程。
更何况,他现在也不是明目张胆与茶青方摆擂台,他的话,也有没说的部分。主要也是考虑到,沈知意的身体,不知能不能撑得过去,因而他没敢把话说得那么绝对。
到时候,也需见机行事。若是皇帝真的离不开冷宫里的那位,他再亲自去伺候起居,也不晚。
平日里,就当积善行德,他观沈知意现在的样子,多半是会感激他次次雪中送炭行为的,以后沈知意真的取代沈帝君后,他就能高枕无忧了。
长沁一口气跑到浣衣局,问了人,说太医们刚走,沈知意服了药,先已转危为安。
长沁推门进去,见沈知意裹在棉被中,青丝干枯凌乱,眼睛深陷,发白的嘴唇上布满了裂开的血口,而脸颊上脖子上,都有细线般的血痕。
长沁掀开被角大概看了眼,见他身上衣裳未换,青青红红伤了满身,左腿膝盖处还裹着层层带血